我知道了
温暖的花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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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 王举芳

回乡下老家,一进门就闻到花生的香味,赶忙抓起一把,剥开一颗,粉红的花生米闪着温暖的光泽,吃进嘴里,久违的香味立时沁我心脾。

我喜欢吃花生,源于童年的习惯。

童年的秋天,花生成熟的季节,地里的花生拔了运回家,“花生盛宴”就开始了。摘一些新鲜的花生,洗净,带壳放进锅里煮,母亲说这样煮熟的花生容易消化吸收。

煮熟的花生捞出来,母亲会分成几份,我们姐弟每人一份,她和父亲一份。当我们风卷残云般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,父亲和母亲共有的那一份花生却还基本没动。我们望着父母亲,眼睛不时盯着那些花生。这时候,母亲总是说:“真馋啊,比咱家的小花猫还馋啊。”然后把花生分给我们。拿着额外得来的花生,我们姐弟吃的很珍惜,剥开,放进嘴里,慢慢地咀嚼,慢慢地咀嚼……花生的香浸透了身心。

其实我们的馋源于花生的少,母亲不舍得煮很多花生给我们吃。那些花生母亲有很多安排。

城里的亲戚来我们家,临走的时候母亲总要给他们带一些花生,亲戚乐意接受,他们说花生不仅是一种美味的零食,还具有药用价值。

“花生怎么会是药呢?”我很好奇。

“花生用处可大了,比如霜降过后,人容易胃痛,吃一些花生,能养胃暖胃。还有花生中的蛋白和氨基酸能提高记忆力,还能延缓衰老呢。”听了亲戚的话,我望着那些白白胖胖花生,恨不得“一口吃成个大胖子。”

大部分的花生要用来拿到油坊里换成油,供我们一年的食用。还要挑捡出那些籽粒饱满的作为花生种,留到春天播种。剩下的极少的一部分,才是给我们享用的美味零食。

母亲除了给我们炒花生米之外,最常做的是把花生米和青豆放在一起,加入八角、盐等佐料一起煮,煮好了,再切些西芹等,滴入少许香油,一碟香喷喷的凉拌花生青豆就做好了。是父亲的下酒好菜,也是我们解馋的“良药。”

父亲去世后,母亲一个人坚持种着那些花生地,只为我们能吃到香喷喷的花生。母亲对我格外关照,总是给我多一些的花生,不仅仅是因为我馋,是因为我秋冬季,胃老是隐隐的不舒服。吃了花生,便觉得心安胃暖。

两年前的春天,母亲也离开了我们,而后的秋天,花生成熟的季节,我便到集市上买一些鲜花生,吃着吃着,吃出满眼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