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了
儿时冬天趣事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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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 李成锋

冬天跟着轻盈的落叶姗姗而至,大地、万物也在忙着更换盛装,树叶丛里有流连忘返的人,还有鸦鸣一片,北风灌满袖筒,让人抱紧了臂膀,淡雅地回以微笑。

四季俨然与生活是密不可分的,轮换的季节会有不同的景色,在我工作不远处有一片银杏林,初冬,银杏树的枝杈裸露出来,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地面,来这里打卡的人也越来越多,闲暇的我会坐在软绒绒的银杏叶上吮吸芬芳、凝视远方,夕阳西下勾勒出柔美的冬日画卷。

走在冷飕飕的风里,我的思绪却回到了80年代初期的儿时冬天,儿时趣事在脑海萦绕,格外令人神往。那时候的冬天,风要比现在更强烈,铺天盖地的飞雪也比现在壮观多了,我们在鹅毛大雪里追逐玩耍到肆无忌惮,冰冻三尺的河面上空回旋着纯真的欢笑声。

记得麦苗盈盈翠绿时,西伯利亚的寒潮蠢蠢欲动起来,这时候储藏过冬蔬菜也就开始了,但又怎能少了我们孩童的身影呢?我们会跟在父母的屁股后面到菜地去,拔萝卜、挖胡萝卜、刨红薯,小手、小脸冻得红扑扑的,但没有妨碍我们干活的热劲。有时红薯会被我们弄得遍体鳞伤,父母也只能摇头叹息。我们也会拿起红薯在衣袖上擦一擦,就往嘴里塞,吃起来还津津有味,因为我们迷信“不干不净吃了没病”这句话。大白菜的储藏我们那里都是埋在泥土里,挖窖埋白菜只能是大人们的事,在砍倒的白菜地里收拾出来一片地,挖长方形的坑,深度大约有七八十公分深,宽度也就一两米吧。挖好坑把捆绑好的大白菜头朝下、屁股向上、整齐密实地排着码放好,然后覆盖上土,最后再从柴垛拉来稻草给盖上,这样储存的白菜水分不流失,保鲜特别好,什么时候吃就挖一棵出来,既方便又不浪费。

萝卜、红薯、胡萝卜会拉回家里,在院子偏僻处挖个窖,深度有两米左右,上面用树木当梁,用玉米秆、麦草做个规规矩矩的顶棚,放上木梯子上下就方便多了,留个出口还得用稻草编织草垫给盖密实了。天刮西北风时我们会偷偷躲进里面,红薯窖里既挡风又保暖,饿了还能啃红薯、吃胡萝卜,是非常美好的事。当大人找到我们的时候难免会责骂一番。拉回来的萝卜可是整个冬天的美味了。把叶子摘掉单独放起来,叶子可不能扔掉,萝卜叶子切碎了加点麸皮搅拌均匀也就成为猪的美食,就连鸡鸭鹅都会争抢着吃,猪养肥了过春节会杀掉,肉需要卖掉一些,当然,我们在后面会拽着父母衣角祈求多留一些,那个馋劲是没得形容的了。

外面大雪纷飞、寒风呼啸,一家人围在炉火旁吃着猪肉粉条炖萝卜,还有萝卜猪肉馅的饺子,其乐融融、欢声笑语。有时和哥哥们争烧煳了的红薯吃,弄得满脸黑不溜秋、脏不拉叽的,但软糯、甘甜、柔香的红薯俘获了我的胃,也就顾不得许多了。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垂涎欲滴、回味悠长,口水会时不时地流出来,确实胜似山珍海味。

记得儿时一身棉袄、棉裤就能度过整个冬天,哪里像现在三天一身、两天一换、里三层外三层地穿戴,但在寒风里还会喊“冷”。突然,就想起儿时过冬用麦草做成的地铺,睡在上面柔软舒适,闻着淡淡的麦香就进入了梦境,屋外寒风刺骨、大雪纷飞也就和我们脱离了关系。